前言:在河北平泉县的一个山村里,有一个叫月牙的小女孩。牵挂她已经成了园子家族志愿者生活的一部分,每年来看看她,已经成了大家必做的事情。2017.03.25~26,我们又来了。
怀中的小狗
行驶在乡间小路,微风细雨似是夹道欢迎着我们,寻那隐于凡世的精灵。
月牙5岁时失去双亲,姑姥姥将她从内蒙古带回了平泉,远离了故乡700多公里,陪伴月牙来的只有怀中的小狗。如今,姑姥姥、姑姥爷也已是重病缠身,家里没有任何额外的收入。生活的艰辛不言自明。
赶到时,月牙和姑姥姥已在院中等待多时,她眼睛里含着笑意,笑起来像弯弯的月牙。
月牙的守护神
月牙带着我们游屋后的玉皇庙,此时的空中,飘起了雪花,我们停留在玉皇庙前,听着月牙述说乡间奇事,她像是个说书先生,侃侃而谈。月牙说有一次,村中的恶狗从姑姥头上越过,姑姥就在那站着,丝毫没有惊吓,没有腿软。
那双不大的眼睛说起姑姥时坚定有神。“你知道吗,村里不给我上户口,觉得我是外面来的,要是没有户口,我在县城就上不了学。姑姥到处求人,还给村长下跪,她是那么坚强的人。”
说到这里,月牙的声音有些哽咽。
是啊,那个面对恶狗毫不胆怯、坚定守护月牙的老人,为了月牙,却给人下跪。姑姥的爱,让月牙不再觉得孤身一人。她自信、快乐,那些困苦都成了故事,她没有自卑自弃。
月牙穿的单薄,小手冰凉,我们回到她家。昏暗的房间,家中唯一的电器只有头顶上吊挂的灯泡,房顶上还能看到雨水留下的痕迹。
炕上的两位老人,面色黝黑,却慈眉善眼。同行的志愿者小番茄为他们为画了一幅肖像画,虽然只是一张白纸,寥寥几笔勾画,他们却是好奇而感动。以后,每当他们看到这幅画时,都会想到身穿黄马甲的大朋友吧?
又要系蓝丝带了。月牙拿起蓝丝带,对姑姥姥说:“您是我最重要的人”。抱着姑姥姥,月牙的泪水忍不住的往下流。多年前,那个抱着小狗的姑娘,终于明白谁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,谁是她的守护神。
谁才是需要救助的人?
到了离别的时刻,姑姥姥一再劝说我们住一晚再走。这个淳朴慈善的老人也把我们当成了她的亲人,她担心山路湿滑危险,担心我们的安全。而我们,不过是一年中来两个周末而已。
两天的走访,让我不得不思考:都市中,多少人对面而居,却多年不识?又有多少人,行色匆匆,却来不及给家人一句关怀、一个拥抱。从这个意义上说,我们比月牙幸福吗?到底谁才是该救助的人?
生活中,我们总是过多的关注自己的感受,忽略那个我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人,总是仗着他们的爱伤害着他们,似乎这是理所应当,似乎无论怎么伤害,他们都不离不弃。我们遗忘甚至羞于对他们表达爱意。是否,我们应放下手中的琐事,给远方的亲人打个电话?给身边的爱人一个拥抱?给邻居一个微笑?
如果我们都不吝色给予陌生人关怀,那没道理遗忘了身边最重要的人,若我们连小爱都做不到,又谈何大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