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位法师的黄色海青,在日内瓦的万国宫中依然引人注目。通过一个空中走廊,我们从新楼转到老楼。下了楼梯,便走到了公园里面。一片广阔的区域呈现在眼前,草地平整如毯,后方是汉白玉色的雄伟建筑,前面的水池上,一个环绕着星宿的巨型青铜浑天仪呈现在眼前,上面有代表天体12宫的雕塑,据说有65个镀金的星座和840个镀银的星星,象征着世界的和谐文化。梁国勇教授说,这是1938年由威尔逊总统基金会捐赠给联合国的。浑天仪的底座上,雕刻着美国第28任总统威尔逊的名字,这座雕塑正是为了纪念他的。威尔逊总统是一战后国际联盟成立的主要推动者之一,也因此获得1919年诺贝尔和平奖。
梁教授对悟光法师说:“你 们把好天气给带过来了。”
悟光法师:“平常不是这 样?”
梁教授:“原来一直阴天, 今年天气比往常冷一些。”
梁教授要赶回去开会了,悟光法师把准备好的礼物送给梁教授,并特别介绍去年翻译中心美国参访的画册说:“这是我们去年去美国的。十所高校, 十个道场。”
梁教授翻看着画册,赞道: “原来是去西方取经,现在弘法到西方。”
悟光法师:“中国的国力、实力都在提升,我们佛教讲缘分到了。再一个,我们师父学诚大和尚有这种国际视野,他在龙泉寺提出寺院专业化、国际 化,所以我们有一个翻译中心。”
梁教授:“希望有机会能 请您指点迷津。”
临走时,梁教授还不忘再问 法师:“您说学诚大和尚有网站……”。
贤清法师:“博客、微 博、网站都能找到。”
梁教授:“好的,我就微 博加上去学习。等会再见。”
末了,梁教授叮嘱刘崇晖 带我们好好转一转。
七彩屋之奇
刘崇晖一脸笑容地询问悟 光法师:“法师,那您看是想先看万国旗还是?”
悟光法师:“咱们这边看完 了再去。”
刘崇晖:“那我们就先走一圈,然 后我们看万国旗去。”
虽然来联合国欧洲总部实习两个多月,刘崇晖还鲜少能有机会在公园里转,平常内部系统中的两点一线,让他颇为忙碌,这是一个朝气蓬勃又有远大 抱负的年轻人。
没多久,一个七彩的建筑物在长着花树的草地上冒出来,带着圆润的尖顶,门口有一群儿童在嬉戏。刘崇晖笑说:“我们的运气特别好,今天才搭出来 的,这是英国一个宣传人权的活动,英国设计师设计的,我们进去走一走。”
进去之后,一位工作人员向我们介绍说:“这是一个活动雕塑。理念是可以欣赏到自然的光线,在这里可以听到不同语言关于人权的一些宣讲,所以在这里大家可以自由地发表自己的言论、想法,也可以在这里,甚至在这里可以自由地禅修、禅坐。希望大家能够玩得高兴 。”也许是看到法师的缘故,他会提到禅修,真的很会代人着想。
这座建筑物的外墙上挂着一个横幅“Pentalum”,下书一行小字:“进来,给你惊讶。”根据工作人员的指引,我们脱掉鞋子从一个较为矮小的入 口处走了进去,阳光被分解回七种不同的颜色,一个颜色一个区域,每个区域又有好几个通道可以通往其他颜色的区域。因为里面的空气不很流通,又是封闭式的管式通道,与平常不同的光线弥漫在每一个角落,伴随着耳边奇异的音乐,这里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,因为太封闭,让人感觉非常不舒服。于是,我跟悟光法师说:“在这待着太难受了。”法师却泰然自若,一语双关地说:“这说明自由里面并不自由,平等里面并不平等。”
照相的同学发现,虽然里面的光是彩色的,照出的照片却是黑白的。到了红色区域,大家席地而坐,祈请法师在这个特殊的机缘之下,也分享下对人权的看法,悟光法师开示说:“真正的人权、自由、平等是在佛门当中。真正的自由是能够把握自己当下,主动造善业,这 个权利是自由的权利,然后不造恶业,得到快乐。为什么要讲究自由、平等、人权呢?目的还是为了快乐,为了更幸福。但是如果不从造业的角度来谈,绝对不会自由的,你造的是苦业,是监狱的业,怎么能自由呢?造的是束缚的业,肯定是一种苦因,苦因感的是苦果,怎么能自由呢?比如说,人权中有话语权,如果你造的都是两舌恶口的业,怎么可能会有话语权呢?平等,佛教讲的是每一个人都能成佛,每一个人都能得到究竟的快乐,这是绝对的平等,这个平等不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之上的。实际上,真正的平等是内心的平等,不是外在的,感恩。”
贤清法师:“刚才我也照了一张照片,大家也可以看看。因为我们平常在外面看到的是自然光,自然光是红、橙、黄、绿、蓝、靛、紫七种颜色,复合成自然光,这里面有红色光、绿色光、蓝色光,现在我们在这儿是红色光,单一的颜色。为什么用这个模型来去代表人权,跟人权之间有什么关系?这个模型构建一定有他的用意在里面。我觉得,其实他代表着几大文化,能够通过禅修融合起来。伊斯兰本身就是和平之光的意思,佛陀证悟讲法也会放光,通过光各个宗教都能接受,这样就把各个宗教结合起来。红、绿 、蓝能组合成其他各种各样的颜色。绿色代表生命,他就靠着那个树,以树为核心。为什么用高科技的材料?这代表现代文明,现代文明向内心回归。这也就意味着从现代回归到内心的和平之光。”
刘崇晖:“他这儿已经 吸引了三百万,来自四十个国家的观众。”
悟光法师:“这个艺术 装置还是功德很大的,就是一种教育,每个人都可以参与。”
在走出这个七彩建筑 之前,法师还饶有兴致地带大家在红色区域一处像莲花一样的造型周围“右绕”几匝,好像平常在翻译中心绕佛一样。我想,这是法师和大家,对于世界特殊的祝福。
让人没有想到的是,这里的工作人员道别时是双手合十,让人感到非常亲切。出门后,刘崇晖对悟光法师说:“日内瓦最近很冷,今天你们过来,是 天气最好的一天。”
联合国之爱
接下来,我们就要去参观万国旗了。刘崇晖介绍说,联合国有184个成员国,这里就是184面国旗。也许是为了配合万国旗的万种颜色,万国旗前面的两个小花坛里,也别出心裁地种上了各种颜色的花朵。万国旗分成四列分立道路两边,朝前望去,一把巨大的缺了一条腿的椅子 雕塑恰好位于中间,这高12米,重5吨的木质雕塑,是瑞士著名雕塑家丹尼尔•伯塞特1997年代表国际残联为纪念“地雷议定书”的正式生效而创作的,代表世界还没有实现和平。万国旗与断腿椅的场景组合,产生了一种非常有震撼力的心理暗示,就是世界各国,都应警惕警醒,同心携手维护世界和平。纽约联合国总部广场前的“破碎的地球”雕塑,也有着相同的寓意。虽然位于不同地区,联合国内在的精神,以这种方式连在一起。
在我们沿着“万国旗大道”仰头寻找中国国旗之时,联合国总部门外,一群外国小中学生挥着手热情地朝我们打招呼,并大声喊着“你好!”我们也高兴地挥手,以热忱的笑容回应。通过隔着栅栏的热忱交谈得知,他们是一群英国学生,在老师的带领下来日内瓦参观。能在以和平为目标的场合相遇,是一个美好的缘分。为了回应他们对法师的好奇,贤清法师笑咪咪地走上前去让他们拍照,大家把龙泉寺的书签、《此岸•彼岸》的光盘结缘给他们,再挥手友好快乐地道别。“I love you!”一个英国 小孩对我们喊道。郑屹师姐说:“I love you too!”
和平花之光
从万国旗回来的路上,看到橱窗里有担任联合国儿童基金会亲善大使,投身于人道主义事业的明星奥黛丽•赫本签署文件的照片所印刷的邮票扩 印版,以及各种印有联合国标志的邮票海报。
刘崇晖带我们从另一侧走入大楼。走上台阶,墙上悬挂着的壁毯展现了胜利女神在旭日东升之时走入人群,带给人们和平、安乐与希望的场景。 上楼梯的时候,悟光法师还朝下看看大家,嘱咐:“上去了,快。人别落了,落了就少人了,上不来了。”
通往主会议厅的走廊上,挂满了世界各国送给联合国的藏品。其中一幅天坛挂毯特别引人注目,这是中国于1984年增送给联合国的。这幅挂 毯的特殊之处在于,无论从哪个角度看,天坛的大门总是朝向观者。人道主义,对人的关注与关怀,体现在联合国诸多的设计之中。大厅中间,是一个蓝色的青瓷地球,名字叫做“生命的蓝色星球”,是日本艺术家于联合国成立五十周年之际赠送的。这里,几乎成为收集各国艺术珍品的殿堂,更代表了人们内心深处最美好的愿望。
参观之后,刘崇晖带我们回到大门。对面,已经能看到国际红十字会。旁边,一个天使雕像,展开翅膀,环绕着橄榄枝与飘带,手持一 朵花,像是在默默地为我们送行。
坐在天使雕像的附近,我们稍事休息。刘崇晖对悟光法师说,“在联合国工作也不容易,有时候开会开久了,饭都没得吃,只能啃面包。”一会儿梁教授从会议现场赶来,一直送我们到大门外。悟光法师与梁国勇教授介绍师父,在中国佛教协会工作,中国佛教有三大语 系。梁教授:“希望有机会、有缘能拜访。”
纽约联合国,日内瓦联合国,走遍两个联合国总部,将世界连成一体,在心中许下一个心愿:希望,汉传佛教的道场,也能遍布联合国的成员国, 为人类,带去希望,带去祥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