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一个大学生,是仁爱的一名义工,在这次“孤儿”助学活动中是第四家庭的辅导员。我们家庭共有五位“家长”,有十三个孩子,7男6女,他们分别来自太湖县两所初中和一所高中。五位辅导员中,除了我是前行义工,其他四位都是正行志愿者,他们将于14日上午到达太湖县华兴职业学校——我们活动的主场地。

10月14日上午,太阳很大,华兴学校的操场上画了十二个大圆圈,里面写着编号,整齐地摆放着给孩子们准备的统一服装、洗漱用品、本子、水杯和小礼物。孩子们由各自学校的老师带到华兴学校,在校门口签完到后,找到自己的家庭,领到物资,由华兴学校的学生志愿者带到宿舍换衣服和休息。因为孩子们从不同的乡镇赶过来,到达时间不一,我们的义工和小志愿者们在太阳底下站了三个多小时,有些望眼欲穿:“咱们家的孩子怎么还不来啊!”“还有五个。”“还有两个……”早到的孩子,在寝室放完东西后又跑到操场上来了,有的三五成群,有的孤零零的,操场上到处都是穿着蓝色T恤和粉红T恤的孩子,大家都有些局促不安。于是义工们开始组织大家玩游戏,主要是“解扣”和跳兔子舞,还有玩丢手绢的。因为孩子们走动很大,大家也不管是哪个家庭的了,见着站在一边的孩子都统统“抓”过来玩。孩子们有的较活跃,有的很拘谨,但起码慢慢地,随着你的指令都动起来了,脸上也露出了笑容。12:10,“家长们”终于到啦!“家长们”从长途汽车上下来,背着大背包就领着孩子们去食堂吃饭。吃完饭后大家回宿舍休息。

下午2:00-4:30,是家庭“相见欢”环节。各个家庭自己找一块空地,围成一个圈。赵永岗老师是咱们家庭的“老爸”,由他来带动。首先,他讲了“蓝丝带”的故事。大家为身边的人系上了印有“让爱传递”的蓝丝带。然后,大家给自己起一个名字——你想让大家叫你什么就叫什么。从赵爸开始,咱们家有:老虎(他属虎)、小顽皮、兰草、蓝天、追忆、芳芳、星辰、小猴子、白鸽、苹果、小疯子、白云、思雨、老五、狗尾巴花儿(朱阿姨,志愿者)、兔兔(李晴,志愿者)、岚岚(我)。范双阳同学是咱们家最小的孩子,很害羞,一开始低着头怎么也不肯开口,大家叫他阳阳、范范,他只笑,不吭声。于是我们先跳过,一圈儿下来了,赵爸再问他,他终于小声说:“大家好,我叫蓝天。”“——哦,蓝天,好!咱们的双阳同学虽然个子小,但有颗博大的心!”大家给他鼓掌。我抬头看看天空:蓝天、白云、白鸽、星辰、思雨、追忆、兰草……然后大家开始玩一个丢瓶子的游戏。站在原来的大圈里,朱阿姨手里拿着一个装着一点水的矿泉水瓶,游戏规则是:把瓶子丢给任何人,同时要喊出他(她)的名字,尽量不要丢给同一个人。很快,大家就都记住彼此的名字和模样了。然后,我们玩了“解扣”和“排生肖”的游戏。“排生肖”的规则是:大家随便站在一条直线上,成一横排,不能说话,只能使用手势和模仿动物的叫声,根据生肖顺序、出生年月重新排列;移动位置时脚必须踩在线上,不能落到线外。大家一番叽里咕噜的比划,有的面红耳赤,互相扶着、抱着总算挪到位了。我和小猴子排错了,被罚把十二生肖模仿一遍。小猴子挺矜持,有点手足无措;在这么多孩子面前,我也顾不上淑女了,最重要的是让大家打开心扉,首先要把身体打开,放下面子,放下封闭的自我,让身心都得到舒展。我想这也是我们所有游戏的意义所在:放下自我,融入集体,跟他人、跟世界建立起温暖的联系。

通过这些游戏,大家都彼此熟悉、亲近了,于是大家开始给我们的“家”起名字。每个人轮流提一两个建议,大家提了:向日葵、晨光、彩虹、蒲公英、萤火虫、蚂蚁之家、爱的折射、烛光、晨星、远帆、大暖棚、递爱、朝露、晨曦……经过第一轮举手投票,大家都把目光落在晨曦、萤火虫和蒲公英上。我很为难地举手说:“蒲公英在诗歌里都是漂泊的象征,这个用作我们家庭的名称不太好。”提出和支持“蒲公英”的几个孩子都不说话了。朱阿姨站起来说:“其实并不是这样的,蒲公英的生命力十分顽强,它是自由和自强不息的象征。一朵蒲公英有一根杆,它凝聚了大地和阳光的爱和温暖——其实我们都是一颗蒲公英的种子,我们都是爱的种子,我们以后会分别,就是要把这种爱和自强不息的精神传递到四面八方去。你看蒲公英的种子都有一把小伞,那就是爱的力量,是来自家的温暖。即使我们分开了,我们的心还是在一起的,是一样的。”我连连点头,为自己的“成见”感到惭愧。我们进行了第二轮投票,蒲公英以最高票通过,于是我们的家庭正式命名为“蒲公英”。我们的口号是——“让爱传递,情暖万家!”咱们还有“家歌”:“请把我的歌,带回你的家,请把你的微笑留下;请把我的爱,带回你的家,请把你的温暖留下;明天明天这首歌,飞遍海角天涯,飞遍海角天涯;明天明天这份爱,开出漫野春光,开出漫野春光——”

吃晚饭的时候,每个家庭坐在一起。女孩子们吃完饭,主动帮家长收拾盘子。男孩子有的剩了一些饭菜,家长就帮忙吃了。

晚上,大家来到二楼大厅里按家庭坐好。接下来是“生命相伴”体验环节。随着工作人员抒情的宣导,孩子们带上眼罩,伸出手来,拉着旁边人的手。在家长们的帮助下,大家离开座位,手牵着手慢慢走出大厅,下楼梯,绕过宿舍楼和教学楼,最后从操场返回到大厅。这一段路很曲折、漫长,大家都不能说话,辅导员只是陪伴、搀扶、必要时拉拔孩子,保护他们不撞到墙和植物,不至于跌倒。危险的地方都有志愿者们守护、引导。在操场最黑暗的路段,学生志愿者们手托烛光沿途守护。

回到大厅,大家依然带着眼罩坐下。秘书长林启泰在台上宣导,让大家用心感受一下身边的人传递来的温暖……然后让孩子们想象一下,自己的妈妈就坐在自己面前,现在想对她说些什么……母亲承受了巨大的痛苦,给了我们生命,这已经是无上的恩德……父母都是爱我们的,只是他们受自己知识能力的限制,可能没能以合适的方式爱我们……他们为我们付出了很多,有的可能现在还在辛苦地付出着……大厅里一片哭泣声,我们组的孩子都哭了。“家长们”有的静静地陪孩子们坐着,抚摸着孩子们的手,让孩子偎依在自己肩上;有的从背后拥抱孩子,亲吻孩子的头,按摩孩子的肩膀,让他们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;有的默默地给孩子们塞纸巾擦鼻涕……孩子们摘下眼罩,看到面前是一个点着蜡烛的生日蛋糕,家长们给孩子带上生日礼帽,李莲阿姨(仁爱基金会理事长)深情地唱起了祝你生日快乐的歌……今天正好是星辰的生日,我们让哭得很厉害的思雨帮星辰一起为大家切了生日蛋糕。但大家都神色黯淡,脸上、眼里闪着泪,连小顽皮都没动,白鸽趴在桌上哭个不停,李晴在旁边安慰她。我起身离座,用手抹了一团蛋糕盒上剩下的奶油,挨个孩子脸上抹了抹,给男生都涂上了白胡子。大家开始露出笑脸,也互相涂抹起来。

后来,大家把今天的感想写在彩色纸片上,然后贴在一张大纸上,制作成家庭海报,明天各个家庭的海报会统一张贴出来。九点半,活动结束,李晴送女孩子回宿舍,我送男孩子回宿舍。我走在最前面,然后在宿舍门口停下,看着他们进去。走在最后面的白云在快进门时转过头来,微笑着对我说:“姐姐,再见!” “嗯,拜拜!”我潇洒地回了句,就转身向女生宿舍走去。其实一路上我都很感动,对孩子们透明的信任。

第二天,我印象最深的是两件事。一件是上午我们设计家庭logo。这本来是第一天下午应该完成的事,但是现在做也挺好。孩子们都很认真地在画草图,最后他们画了朵蒲公英,下面一双手托着。但是那双手怎么也画不好看,一个孩子说画得有点像荷花。我说那干脆画成莲花吧。老五指着朱阿姨的义工服说:“瞧,这儿不是有莲花嘛!”他指的是仁爱的logo。于是我们决定,把蒲公英画在仁爱的莲花上。

中午休息的时候,朱阿姨和李晴拿出许多彩纸来,那是张爱华老师特意从北京带来的(张老师也是我们组的家长,因为她负责整个活动图片和视频的工作,所以跟我们待在一起的时间较少。赵爸也是身兼多职,行动自由。我们组的组长是朱阿姨)。朱阿姨说,这些花在明天家庭展示的时候用,到时候人守两朵花,等表演完了,大家可以把它们送给我们最想送的人。大家一听都说好,跟着李晴姐姐学做纸花。我们分工合作,有的裁纸、有的做花瓣、有的负责粘贴,别看我们男生多,心灵手又巧。朱阿姨顺便利用这个机会练我们的家歌:“请把我的歌,带回你的家,请把你的微笑留下;请把我的爱,带回你的家,请把你的温暖留下……”

我们如此开心、温馨的场面吸引了很多华兴的学生,他们围在我们周围观看,有几个女生还加入到我们的制作中来。后来,朱阿姨发现了一朵很特别的红花,上面写着字:“亲爱的仁爱志愿者,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们的。让爱传递!(微笑)”

另外今天还有两件事。一件是下午我们去文博园参观。因为我们组的孩子非常乖,大家已经像一家人一样团结在一起了,所以由朱阿姨和李晴带队就没问题了。我去走亲戚——到第十家庭做支援。第十家庭的孩子比较皮,他们跟我说不想去文博园,已经去过很多次了,有说去过两三次的,还有说去过七八九十次的,“走得累死!一点儿不想去。”文博园的确非常大,大家跟着导游赶路,我们还得赶孩子,走到后来我感觉都要趴下了。幸好隔壁组的黄元(仁爱义工)总在关键时刻打起精神鼓励大家前进。最后,我们来到了文博园的著名景点“盘龙”。登上“盘龙”,视野开阔,天高云淡,孩子们都非常兴奋,大家合影留念,休整了一番,高高兴兴地回家了。后来,在活动结束后,看了孩子们写的感想(包括其他组的),都说参观文博园很有意义。很多人是第一次参观,“满足了好奇心,受到了艺术的震撼”,“开阔了视野和心胸”,“为自己的家乡和悠久的中华文明感到自豪”。有的人虽然之前去过,但是“或许是有导游的介绍,或许是有这么多朋友一路同行,今天都被周围的景物陶醉了……”“像是被家人带着游玩世界,身边有自己的兄弟姐妹们。尽管自己经常掉队,但总有人关注着我、陪伴着我,这样我就不会掉队或迷路了。有家人时刻陪伴的感觉真好……”

另一件事是晚上活动结束后,大家跟赵爸告别。他由于工作原因需要提前赶回北京。当时朱阿姨留在大厅开组长会议。赵爸、李晴和我把孩子们送到宿舍楼下,然后他跟大家告别。那天晚上天气有点凉,大家因为下午出去玩都没穿外套。我又冷又累,而且心肠比较硬,不太喜欢这种场合,告别仪式本来是在第二天下午,大家说好要阳光点,不要再弄得哭哭啼啼的,让孩子们高高兴兴地回家……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好办,还多出来一次,我不知道该怎么办,站在一边旁观。赵爸刚开始说了些什么我记不得了,后来他谈起自己的经历,说自己考上大学的时候父亲病重,他上了三个月学就不上了……刚到北京的时候一分钱也没有,靠朋友帮忙住了半年多时间的地下室……后来凭自己的努力有了现在的工作和事业。他希望大家在困境中不要放弃努力,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,世界因你而精彩!要懂得感恩、有理想、有信仰……很高兴做了大家的爸爸,我们都是他的孩子,爸爸爱你们……大家不知不觉地互相靠拢取暖,几个女孩哭着扑进赵爸怀里喊“爸爸!”赵爸伸出双臂,让大家抱在一起取暖,大家都围拢过来,张开双臂,紧紧地抱成一团,大家都哭了,除了我。苹果的左手揽着我,右手揽着追忆,他把头搭在前边人的背上痛哭,随着哭声的起伏他用力地抓紧我的左肩,我能感觉到他是真心地在拥抱这个家庭,或者说是在拥护,用他十五岁年轻的臂膀。这个大拥抱很长,我的脸贴在前边人的背上,感到有些透不过气来。赵爸在安慰大家别哭,但大家的哭声一点也没松懈,我放下心来,趴在前边人背上,安静地听他们哭。我右手揽着苹果的腰,左手搭在芳芳背上,怕他们冻着。赵爸说,他希望年底有空的话能来帮大家打扫房子……如果实在没空过来,那么他会把工具准备好,大家互相帮忙,一起把每个人家里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过春节……不知过了多久,终于,大家都直起腰来,分散站开。赵爸拥抱了每一个人。白鸽和思雨哭得很厉害,赵爸耐心地安慰她们,亲吻了她们的额头,李晴也抱着孩子们安慰她们。男孩子有的在抹眼泪,有的站在一边发呆,他们都穿得很单薄,我把他们拉到一块儿,挨着他们站着,我怕这样下去大家会感冒,于是对赵爸和女孩子们说:“好了,别哭了,别哭了……”最后,赵爸给大家鞠了个躬,说:“感谢大家!再见。”他倒退着走了几步,念念不舍,双手合十,又鞠了个躬,说:“孩子们,再见!”大家一起喊:“爸爸,我爱你!”“老爸,我爱你!”“爸爸,再见!”……大概就是这样。

这两件事当时对我的触动都不是很大,因为我站在自己的角度思考问题,并没有真正体会到孩子们的心理。我怕孩子们累着、冻着,想在这两天半里给他们最好、更好的东西,但其实他们

要的真的不多,很简单,只是你的陪伴,哪怕是陪你一起受累、吃苦。

看看咱们组的孩子写的感想:

“我们相聚的两天里,有过欢声笑语,也有过沮丧与哭泣,无论怎样我都很高兴。因为有你们的陪伴,我感受到了家的温暖,家团结的力量。蓝丝带活动——让爱传递,我这是第二次参加。去年很开心,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。今年,我深深的感受到了。第一天,我们刚到,就很快地融入了第四家庭。那天晚上,我们戴着眼罩,手牵着手,在你们的带领下,做了一次‘盲人’,我们一步步在外面走这一圈,这一段黑暗的路显得格外的温暖与漫长。我们感动得哭了。今晚,与‘老爸’说再见的时候,我最激动了,‘爸爸’这个词我很久都没有说过,希望明年的这个时候还能与‘老爸’还有你们相见。(白云)”

“在10月14号早晨,我们坐了三个小时的车来到了华兴学校。刚开始,我感觉到很陌生、很无助,后来,是志愿者们和大哥哥姐姐们帮助我变得开朗起来。14号晚上的活动让大家感动得痛哭流涕,不禁想起与自己阴阳相隔的亲人。这项活动,让我感觉到了祖国和志愿者们对我们深深的爱,对我们的关心和爱护。啊!志愿者们,我永远不能忘记您们对我的帮助。(蓝天)”

“其实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了。每一次我都会流下很多泪。这泪流出了我的感动,流出了我多年来所受的苦痛,流出了我太多太多的爱……这泪是咸的、苦涩的,但更是开心的、幸福的。在这个家庭里,我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,感受到了深厚的爱,更让我感到幸福的是,就在昨天晚上,我喊出了我多年都想喊出的一个温暖的词——爸爸。三岁的我就失去了父亲,没有真正地感受过父爱,可在昨晚,我感受到了,我拥抱了我的爸爸,第一次发现原来父爱是如此温暖,父亲的肩膀原来如此的宽厚。我听到了他叫我女儿,是的!我听到了,没错,这不是梦。你有爸爸了,你并不孤单,你有很多的爱。爸爸,我爱你。爸爸,你放心,我会好好的,我会让这博大的爱传递下去。(小疯子)”

“从第一天刚到,我就很快地融入到这个家庭中了。我一直都把你们当做我最亲的人,因为你们是那么关心我们、照顾我们。是你们让我体会到了家庭的温暖和家人的爱,我不再觉得孤独和寂寞,我顿时觉得这个世界是那么的美好,因为世界上充满了爱,有许多有爱心的人。……这次相聚,让我有了许多的兄弟姐妹,我还有了一个老爸。他真不愧是我们的好爸爸。老爸,我一定会好好学习,向你看齐,老爸老妈,哥哥姐姐们,我一定会传递更多的爱,让这个世界上的爱无处不在,我非常感谢你们,我不会辜负你们的!(小顽皮)”
“亲爱的家长们:

你们好!很高兴能够见到你们,很高兴能够和家庭的其他同学认识。这几天我玩得很快乐,体会到了家庭的温暖,感受到了爱的存在。令我印象最深刻的是10月14日夜晚的那个生日宴会,我当时很高兴,又很激动,我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过过一次生日,就是和平常一样的平常。当时我想了很多,激动得流下了一滴眼泪,很多成员都流泪了,我虽然蒙着眼睛,但我能够感受到其他人心里想什么,我听见了他们的哭声,是那么让人心痛,我当时就想我绝不能哭,我要坚强。
我从一岁,爸爸就离我而去,妈妈当时却狠心地抛下我,幸好好心的伯父收留了我,把我抚养长大,供我读书,天天都辛苦地劳作,供哥哥读书,供养我的爷爷,他自己却因为过度奔波操心,患上了肝病。在五年前,他就患上了,家里真的很困难,没有钱给伯父治病,只好贷款,每年的医药费就要十几万,还有我和哥哥(堂哥)读书。虽然吃药,但是病情却不曾减轻,日益衰弱,最后他还是离开了我,我没有亲人了,我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儿,我变得不爱说话,同学们疏远我,排斥我,我真的很伤心,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感受到的,我最希望的是别人能够理解我。

伯父养了我十多年,吃尽了苦头,却一天福也没享,我还没有报答他的养育之恩,他就走了。

我现在长大了,是哥哥担任着家庭负担,他要供养伯母,供我上学,孝敬爷爷,我爷爷已经九十多岁了。我很爱爷爷,爷爷也很爱我,我相信爸爸妈妈能够微笑的看着我。

我愿做一棵小小的兰草,在深山中扎根,成长,在风吹雨打的洗涤下,顽强地成长。我愿默默地祝福着每一个人,奋勇向前,自强不息,最终就能盛开美的花朵,有心人自会把我寻找到。

就是我命名为“兰草”的原因。

我永远爱你们,爱我们的家。

我会把这份爱永远延续下去……(兰草)”

“爱是一盏灯,黑暗中照亮前行的方向;爱是一首诗,冰冷中温暖渴求的心房;爱是春日的雨,是夏日的风,是秋的果,是冬日的阳光。没有人能够丈量爱脚下的路有多长,没有人能够测试爱心中的海有多深,唯有时间,时间的日光可以一刻不停地注视着爱的身后和前方,明晰着爱的足迹……因为爱,我们相聚在太湖;因为善,我们相聚在太湖;因为孝,我们相聚在太湖。每次参加北京仁爱慈善基金会举办的助学活动,我都印象十分深刻,特受感动,大开眼界。让我知道,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多的人在关心着我、呵护着我。我一点儿也不孤单,相反我很幸福。我深深地懂得,我们在日常生活中应该尽孝心、行善行,将爱传递下去,让黑暗的死角消亡,让爱充满我们生活的每一个角落……感谢基金会那些默默耕耘、无私奉献的志愿者叔叔、阿姨、哥哥、姐姐。他们不辞长途奔波的劳累与辛苦,千里迢迢从北京赶过来。他们精心地策划着每一个活动,把每件事都办得如此完美。每件事都能从我们出发,想得是那么周到。我真的是特别特别的感动,每一个活动,每一个讲座,每一场电影,都让人感到深受教育,自己的情操得到了陶冶,以前不知道的,经过这一系列活动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了……谢谢你们给我们开阔视野的时间和空间,谢谢你们让我们重新找到了家的感觉,感受到家的温暖和温馨。我们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孩子,你们是全世界最美丽的风景,你们是独一无二的,世界因为你们而精彩。你们是我们的骄傲,是我们的自豪。我们会永远地爱着你们,我们会铭记你们说的每一句话,将爱传递下去。(白鸽)”
……

这些感想我是在回来的途中看的,当时脑子很乱,孩子们歪歪扭扭的字句在我心里还并不太清晰。

回北京后我偶然在雪娇桌上发现了一叠照片,是09年安徽助学活动的照片。我随手拿起来翻了一下,意外地发现了一张太意外的:

虽然这张黑黑的照片在一大堆亮丽的笑脸里并不显眼,但我一眼就认出了:这是我们家的孩子!是苹果!和白云?我肯定这就是两年前的苹果,但很难确定那是白云。我在电脑上拿他们现在的照片对比了很久,终于肯定,这就是苹果和白云。如果我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,我当时肯定哭啦!现在看了还是感觉很难言。

一下子我什么都明白了。我的感受和孩子们说的一样,悲欣交集、豁然开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