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是个承前启后的日子:参访行程刚好过半,又有两位团员今天回国。在过去的半个月中,我们一直在体会法师数数提策的“苦”。今天清晨的缘念,是在瑞士的瀑布下,在一片仙境中,法师带着我们去体验超越苦苦和坏苦。

大自然的坏苦

两天前入住时,我们发现在离酒店不太远的阿尔卑斯山脉上有条奔流的瀑布。今天是在这个酒店的最后一天,晨起缘念选在瀑布脚下。

北京龙泉寺参访团欧洲之行系列报道之五十四:超越两种苦

在路上,悟光法师看到花草说:“这边的草是开花的多,是善业的人天福报所感啊。”“听说地狱里也有草,都像利刃一样锋利。” 我说。“这都是嗔心所感。”法师回应道。依正不二真实不虚,龙泉寺也是在僧团入住后,久已干涸的泉眼才重新出水

大家急速前进了二十分钟,从高速公路上拐进了村里的一条小路。悟光法师回头对后面喊道:“走小路了,我们快安全了。”作为领头人,法师一路上都在招呼我们要靠边走,注意车。

“这时候别走那么快了,体会大自然的坏苦。”大家刚想趁此好好享受美景时,却被法师浇了冷水。周围的景色如此美妙,哪里来的坏苦呢?我正疑惑着,听到吴梓纯提醒:“咱们还得加快速度,要不然7点到不了。”

“这个时候就不是为了到而到了,是为了感受大自然的成住坏空。这条路它不是车道,我们不必走那么急。”悟光法师的话透着玄机,让我更加好奇:“法师,怎么感受大自然的成住坏空呢?”正好经过一条湍急的河道,法师开示道:“看水流无常吧,生命就像水流一样相续。看上去好像是一体的,实际上是间断的,假名安立。如果现在扔下去一个人能活吗?水力非常强,你根本就控制不了。”看得到的水流,看不到的无限生命。真是“如水涓涓,如灯焰焰。身心假合,似一似常。凡愚不觉,执之为我……”

三宝的护佑

“蜗牛!”法师喊道。原来,由于潮湿,很多蜗牛从草丛爬到小路上“散步”。为了避免误伤,法师捡起一只蜗牛放到草丛里,同学们也纷纷效仿,希望这些蜗牛将来也能听闻佛法。

北京龙泉寺参访团欧洲之行系列报道之五十四:超越两种苦

继续向前,远远地已可看到瀑布。雄壮的山脉上云雾缭绕,满眼的绿色中,一道白色的瀑布正飞流而下,亦幻亦真。我们准备合影把这个“仙境”保留下来。这时,远处有三个人正急奔过来,原来是一直落后的他们看到大家准备合影,不甘掉队所以奋力跟上。法师笑着说:“看,合影还有另外一个妙处。人啊,就是看到了好处,自然就有被吸引了过来的力量。”大家哈哈大笑。

北京龙泉寺参访团欧洲之行系列报道之五十四:超越两种苦

合影照完后,悟光法师对大家说:“这个地方几乎只有我们来照,游客几乎没可能来,没有路啊。有些感受咱们是身在其中,还不容易体会。要是跳出来看,能够在欧洲连续参访27天,非常殊胜。想象中会觉得,一群人在这个陌生的环境,参访这么多国家非常难。实际上,我们在三宝的慈光加被下,遇到很多顺缘……三宝无处不在。”听了法师的这番话,倍觉振奋,想想这一路走来,障碍总能化解,又有那么多不可思议的因缘出现,这都是三宝的护佑。

北京龙泉寺参访团欧洲之行系列报道之五十四:超越两种苦

继续走,我们进入了一个村子,路两旁是一幢幢如童话世界般的木头房子。窗台上摆着一盆盆色彩斑斓的花,一摞摞劈柴堆在房子旁,就连邮筒上也满是涂鸦。斜斜的屋顶上除了烟囱外,还有太阳能板,又增加了几分现代气息。这时,在木屋的窗户里,有人在向法师招手,法师也向他们合掌回应。

“在这儿生活多惬意,有山有水,风水特别好。”面对自己相应的环境,我已然有些陶醉。“风水特别好,开个学佛小组更好。不然的话,风水再好也是死的。”法师又借机“敲醒”我。“这边怎么没看到什么教堂啊?”法师观察到。“是没有,就差一个教堂了。”不知是谁说了一句。“是差一个庙。”法师马上回应。

我们离瀑布已经越来越近了,但走地也越来越辛苦。悟光法师仍在善巧引导:“走了四十分钟,一来一回八十分钟。有一得必有一失,想去看瀑布就累得不行,都是在苦苦与坏苦当中转换。去了一看,啊,太美了,然后就又继续苦。走的整个过程就是苦。最后得到了一点儿坏苦,整个都是苦苦。坏苦少,苦苦多。”贤清法师笑着说:“这个话如果被记录下来,估计就成悲观主义者了。不过读文字的人可能并不了解,谈这些话的人,是多么开心。”

北京龙泉寺参访团欧洲之行系列报道之五十四:超越两种苦

这时,悟光法师抬头说:“看这个山势,一层一层的,非常有意思。到底山在动还是人在动啊?怎么感觉好像山在走一样。”听到法师的问话,让我想到了慧能大师“风动还是幡动”的公案,说道:“法师,其实是心在动。”法师一笑。

在感受完了看的见的山水后,法师开始感受看不见的空气 “这儿空气好,吸一吸!甜的,是不是?”法师接着说。“在这个环境里面生活之后,再到城市里去看,就知道什么叫坏苦了。没这种体验,感受不到快乐也是痛苦。”贤清法师补充道。

真正的美景

这时水声已越来越大,瀑布也近在眼前,道路窄的只剩下泥泞的小坡。大家开始兵分几路往瀑布脚下行进,此时瀑布巨大的水声几乎盖过了我们的声音。法师仰头感叹道:“真是飞流直下三千尺啊。”

北京龙泉寺参访团欧洲之行系列报道之五十四:超越两种苦

面对来之不易的瀑布,正当我们打算好好感受时,悟光法师却说“走!”,一下打消了我们的念头。“大家赶忙拍照,法师提醒大家:“走吧!再好的美景也将过去。”说着又向后面喊:“走啦。”说完自己也向下走去。

见大家留恋,法师借此开示道:“真正的美景是修证。”法师说。“到时候成了无碍神通,不就随时都来了嘛?一瞬间就来了。不至于这么辛苦跑过来。是不是?”

“缘念!”法师正念具足。“就在这儿吧,创一下历史新高。”法师指着一块瀑布下面的空地说。于是缘念声、瀑布声一起回荡在了这个山谷里。缘念一结束,法师便立即说:“好,赶快走!”说完,法师就往下走去。

北京龙泉寺参访团欧洲之行系列报道之五十四:超越两种苦

为了不影响上午的出行,大家走地都非常快,二十个人在一条未开发的路上疾走,也成了一道风景。此时已离瀑布越来越远,回头再看时,瀑布已如画中的景色,变得很小很模糊。这想起法师的那句话:“真正的美好是修证。”

斯时,阳光从云层中洒下。“阳光一出来,雾马上都散了。”我对法师说。法师应道:“一下就散了。光代表智慧。智慧一出,迷雾开散。”

北京龙泉寺参访团欧洲之行系列报道之五十四:超越两种苦

这时我们又走到来时路过的火车道旁边。“嘟……”远处传来一阵汽笛,一辆火车呼啸而来,经过我们又瞬间远去。“好快呀。”一位同学说。看到飞逝的火车,不禁让人感受到,在业力的轨道上停不下来,想慢下来都很难。

此时已快走了一个小时,在又饿又累的急行军中,我早已把对瀑布的希求转化为了对早斋的忆念。正在恍惚之际,听到悟光法师问:“现在体会坏苦怎么样了?”我不由地说:“坏苦的体会是越来越现量了。”法师接着说:“所以这个博文题目就可以写《超越两种苦》,虽然苦,但超越了,还能看到大家的笑脸。”

北京龙泉寺参访团欧洲之行系列报道之五十四:超越两种苦

8:20,我们终于回到了酒店准备用早餐。“总算走到了,开始从苦苦转到坏苦了。”不远处又传来了法师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