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5年3月2日,仁爱基金会的河北访贫物资发放终于成行。在看起来很简单的行动背后,其实发生了比正行出发更多更多的事,每一刻的准备,每一秒的心态的转变,回想起来如捉摸不定的云彩,霎时间又变得虚无缥缈。
这次的走访, 已经是自己第二次来这个地方了,可能一生中能频繁去一个不是自己居住地的地方的几率不是那么多,但是因为目的地与北京相邻又带着贫困的帽子,而自己又有幸在基金会的缘故,才能有因缘有机会来有这么一次丰富人生的体验。
每个来到这个世界的人,在长大后会认为自己是以一种独立的姿态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的,独立的承担,独立的面对生活所赋予的一切,所以一切的开场白都是从我开始讲起。
但是今天我们是去看望老乡,一个我们素昧平生的人,一个可以忽略不计,假设不存在的人,他就在那里,一直在那里,但是当我们真正趋向他,我们知道他真的在,而且他们给我们感动欢喜或忧伤,那么的真实,正如我们以为我们很麻木,可是我们还会有眼泪,我们以为我们已经够沧桑,可是我们开始感恩知足,他之于我是否也是如此?
延生在脚下的是曲折不平的蜿蜒的山路,那劳累的驴子用身体担负重物日复一日,低矮的平房,黢黑的墙壁,薄黄的窗纸,成群的绵羊成了挥之不去的记忆,老乡精简的言语和挂在脸上憨实的笑容充斥着大脑的空间,表达,沟通,寒暄,还是浓浓的不舍,我觉得都不是,就是去看看老乡,看看我们生命的另一面,他和此时发生的一切变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。我们彼此的生命在这一刻建立了连接,他看到我,我看到他,他不是我,我亦不是他,他为什么是那样的他,我为什么是这样的我,此别以后,他是否还是那样生活的他,我亦或依然故我?
我以为自己讨厌贫穷,可是我却吝于付出;我以为自己讨厌虚伪,可是我却常常掩饰;常想端严为美,却又常常心生傲慢......
那个痴呆的老汉,今日您是否真的欢颜,我看到您咧开的嘴里只有一颗牙齿;那让我挂怀的一家7口,才22岁已经是3个小孩的妈妈冰冷脸上略过的一丝笑容,已足以让我满足和踏实。那男主人上次还礼貌的不停的和我们说“让你们受累了”,此时为什么一言不发,为什么您的双眼青肿如熊猫一般害我的心都如揪起来一般?可能无穷尽的故事最后都会有结局,那执笔的创造者啊此时你正在写着什么?
我们终究是要离开这个地方的,如石子投入江心的湖面终将回复平静,那荡起的涟漪是否真的存在过?或许这不是最重要的,因为那石子已经全然的融入那海底,那是他沉淀之处,他很安静,张开他的眼他就能看到整个海洋,那就是他全部的幸福。